（一）       当清晨的雾色褪去

【资料图】

Size Exchange俱乐部内。

因为是入学日，白百合女高上上下下都很忙碌，反而是她们权益部难得清闲。其他社团亦或部门都在抢着招新生，只有权益部巴不得没有新生进来，在学生部里当一个透明部门。

但萩怜花是真切地想在权益部做些什么实事的，只是整个部门总体风气如此，她也没办法改变些什么。或许等到今年，萩怜花升任到部长副部长的职位，可能会试着变革下，把那些懒蛋好好治理一番。

不过现在，她的心思可不在权益部上。她把自己家的叔阶女仆粒粒丝拉了过来，打点起俱乐部里那张超大的床铺——在学校内，她们之间是不以主仆称呼的，粒粒丝自然也不会像在家里那样一身女仆打扮，更不会踩双小高跟。说起来是两个人在忙，其实还是粒粒丝包揽了大部分的活，萩怜花在大多数时候只是脱了鞋，坐到床边来看着粒粒丝铺床单和被褥。

这样大的床自然不是给她们睡的——季阶少女每天都要十二个小时的睡眠，要想把那个学妹骗过来，一张柔软舒适的床是必不可少的。当然，如果她们想睡的话，似乎也不是不行。床上很宽敞，睡下两个季阶少女都不成问题，就算是萩怜花家中的那张豪华布艺床，也不过堪堪能睡五个她罢了。

套被罩是个功夫活，需要粒粒丝钻到被罩里面去把被角套好。粒粒丝一路爬向深处，扬起的棉花球刺挠得粒粒丝喷嚏连连。萩怜花有些心疼，想在被套外面帮什么忙，却又什么忙也帮不上。

忙活了小半天，总算是有一张床该有的样子了。粒粒丝刚从被子中脱出身来，便被萩怜花扑倒在柔软的棉被上。

“粒粒丝你好棒，喊你来真没错。”

“大小姐，这是在外面，请你矜持一点。”

“嗯哼？你都开始喊我大小姐了，为什么还会把这里定义为外面呢？”

“抱歉……萩怜同学。”

萩怜花不满，捧着粒粒丝的脸颊，不太温柔地揉搓起来，“叫花花啊，花花，花花有这么难喊嘛？”

“花花、花花。嗯。”粒粒丝现在好累，根本没有陪大小姐耍性子的气力。而且这也不是在家里，粒粒丝也不会跟萩怜花多客气。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来了！”萩怜花放开粒粒丝，跳下床，穿上鞋，跑去开门。

粒粒丝长舒一口气，把自己摊平在超大号床上。

门是向内开的，门外什么都没有。

萩怜花有些疑惑，探出脑袋左看右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奇怪……”萩怜花打算出去看看怎么回事，究竟是谁在恶作剧。

就当她刚迈出半步的时候，脑中突然闪出一种可能性，让她猛地拉回中心，抬到半空中的脚向后打了个趔趄。就在这后撤半步的过程中，她看到了刚刚还在自己鞋底正下方的伯阶女生。她竟仍淡定地站在原地，没有下意识地逃跑，也没有脆弱到瘫倒在地，好像笃定了萩怜花的这一脚不会踩在她身上。

就房间外形上而言，一眼便可以辨别得出，这个房间是适配叔阶甚至季阶的。区区伯阶的小女生岂敢在没有大阶同学的保护下私自闯到这里来的？

萩怜花略感不快，但脸上却表现出担心。她定睛一看，这女生的长相似乎还有些眼熟。

啊，原来是步洛珂学姐。这下一切说得清了。

“那个，对，对不起啊。”萩怜花按照礼仪跪坐下来，挂上微笑，双手合十向步洛珂道歉， “是我疏忽了，差点儿伤到你。”

粒粒丝猛地坐了起来。自家大小姐也还会在别人面前支支吾吾，这还真是可是个新鲜事儿。

“呃，这个问题不大，我弟我妹正愁怎么交学费呢。”步洛珂拍拍胸脯，叉起了腰。

“哈哈……”萩怜花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我说正事儿，花花。”步洛珂朝萩怜花摆摆手，示意来接她一下。萩怜花乖乖摊平了手，让只跟她指尖一般大小的步洛珂跃了上来。

“那个世界级学妹，看到了吧？是不是很酷？”一聊到这，步洛珂便难掩脸上的兴奋，两眼冒出了光。

“是这样的，毕竟季阶都很少见，哪怕是我也只是在短短的人生阅历中见过几位而已。”

“所以啊，我想去找她，我要拉她入伙。”步洛珂自信满满地宣布到。

她不经意间看到房间内那张比教学楼还要大的床，还有一台几乎占据了半个房间的机器。整个机器都被套上了避尘布，很难猜出它是干什么用的。

“啊？”萩怜花没太听懂步洛珂想要干嘛。

“拉她进圣火帮啊，我们伯仲叔阶三阶齐全，没有个季阶来凑齐大四喜可怎么行。所以，我就来找你帮忙了。”

“可以是可以，但，这种事情本应该可以找你们内部的人帮忙吧？”

“问得好！我可是深思熟虑过后才来找你的。我认识的这么多人里，只有你，要胆识有胆识，要身份有身份，要身高有身高，又能保护好我又能吸引到她。所以花花，陪我去，你就是不二之选。”步洛珂说罢，叉着腿，食指高高指向萩怜花的鼻尖，一副非你不可的样子。

萩怜花受到了来自学姐的认可，笑了起来，想了想正好现在也没事做，于是点头答应了步洛珂的请求。她转头，对着粒粒丝高声道：“粒粒丝，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临走前别忘了锁门喔！”

“嗷。”

萩怜花安心地转回来瞥向步洛珂，扬了扬手掌，让步洛珂好好躺在手心里。步洛珂并不喜欢这样，倔强地想要站起来。萩怜花默默地把她另一只手盖在她身上不让她站起，告诉她这样才是最安全的，如果要是跟她走的话，请尽量配合她。

步洛珂当然推不动萩怜花压过来的手掌，只得不快地“切”一声，叉着胳膊老老实实躺在萩怜花的手中。萩怜花此时心中暗爽，平日里气场逼人的学姐竟然也有不得不屈威的一天。果然哪怕是圣火帮的大姐头，落到萩怜花手中也只能混得个乖乖躺在手心里的份。

萩怜花轻笑，带着步洛珂踏出俱乐部，顺手带上了大门。

事情似乎都在平静地展开着，只有萩怜花的微笑下隐藏着算计。

她们可是Size Exchange俱乐部，又怎么会轻易把堂堂季阶少女让给别人呢？

——（封枫子长跑中）——

白百合女高曾经也不是没有招收过季阶的女学生，只是那时出了些事情，让季阶与白百合女高不得不彻底说了拜拜。今年却又鼓起勇气新招了一个季阶的女孩子，不知道算不算管理层勇气可嘉。

那个新来的季阶少女，她的名字叫作铎机舵姬舵。学校没有强求她来参加开学典礼，并把宿舍钥匙提前给了她，让她先去整理一下宿舍。她的单间宿舍对她来讲并不算大，但也五脏俱全。习惯了自力更生的她环视了一圈宿舍之后，自信地笑了笑，握拳振臂为自己打了打气（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开局.jpg）。

扒下一套又一套的塑料膜，扫干净地板上的灰尘，擦好了桌子椅子，给平板床架好床帘。这般忙活着，便已经过了一上午。

可是还有好多活没有干呢，舵姬舵已经快没有力气了，想开摆的心情写在脸上，趴着身子就要往床上赖。

在另一边，萩怜花已经在九月份的艳阳下行走了一段相当长的路，她撑起的左手为步洛珂提供了相当不错的遮阳效果，但手心本身的温度与手心里微微渗出的汗水让步洛珂有些坐卧不宁。她好想坐到肩上去，吹一吹萩怜花那个高度下的风。

可惜，萩怜花毕竟不是兰兰塔，步洛珂也不单单比萩怜花小上一阶，若是非要坐到萩怜花的肩头上去，步洛珂既抓不到千里之外的鬓发，又够不着远在天边的耳廓，只能狼狈地拽着衣领才能建南艰难地稳住中心重心。那可不是一种享受，步洛珂还是拎得清自己几斤几两的。

她们俩总算来到了和俱乐部同样偏僻的季花宿舍，那个季阶学妹就住在这里。那双巨大的学生皮鞋被摆放在门口，萩怜花想，这双鞋是不是能当作小船来划。

萩怜花是有些不安的。在她的印象里，那些和家族打过交道的季阶女精英总是那样工于心计，每每保护着父亲坐在谈判桌上旁听的时候，她总能感觉到对面那些季阶女精英的句里话里都是那样滴水不漏。严加防范的备案与她们本就巨大的身躯配合，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壁垒横在萩怜花面前，压得她喘不过气。对于叔阶的萩怜花来说已是如此，很难现象与对方有着三百多倍体型差距的父亲究竟要顶着多大的压力。萩怜花记得，那个女精英离席的时候，很从容，也很优雅，只留下萩怜集团满头大汗的话事人不停地翻找着各项条款与提案，捉摸不透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样漏洞百出。沉默不语的父亲扶着她的手背颤颤站起，望向她的眼神那般落寞，连他的身形都看上去羸弱了许多。萩怜花一时间不敢呼吸，似乎连呼吸都会吹垮老父亲的身体。

她很怕自己招架不住这个学妹，更怕学姐会向她投来同样失望的目光。

但对于萩怜花来讲，害怕就是以进为退的动力。

于是，一直护在步洛珂面前的右手抬了起来，铿锵有力地敲响了三声木门。

屋内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慌乱间似乎撞倒了什么东西，砸出一声巨响，让两人吃了一吓。

萩怜花与步洛珂不约而同地扬起了头，躁动着等待宿舍主人的出现。

高耸的木门缓缓闪出一条门隙，目光所及的高度却迟迟没有出现人影。

就在这时，步洛珂惊叫一声，不小心摔坐在手心里。

萩怜花正打算低头看看发生了什么，视野从高处往下落，却在平齐处与躲在门后的巨大瞳孔正对上。

萩怜花也被惊到，不由得后撤了半步。学妹有些不知所措，讪讪地缩回到门后面，对吓到她们这件事表现得很抱歉。她扶上门沿，八根手指头排排站到门外，把门开大，请她们进来。

“啊，谢谢。”尽管学妹看不见，萩怜花依然鞠躬示意，护着步洛珂的右手靠得更近了些。

萩怜花携着步洛珂进了宿舍，才看见学妹正趴在门后面，把正脸藏进了胳膊里，只拿天灵盖对着她们。

“噗……”萩怜花捂着嘴偷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这个学妹看上去，完全不是什么不好搞定的类型。

萩怜花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让学妹不由得身体一颤，“铎（duo）机舵（tuo）姬舵（duo），对吧？”

舵姬舵连连点头。

“我叫萩怜花，多多关照哦。”

舵姬舵稍稍抬起了脑袋，灵巧的眼睛躲在刘海后面偷偷观察萩怜花。察觉到她并没有介意自己的冒失行为之后，便起身盘腿坐着，轻松地笑了笑。

“宿舍很大喔，自己一个人收拾的嘛？”

舵姬舵再次点了点头，得意地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刚换下的内衣正堂而皇之地摆在床上，又连滚带爬地跑过去，用被子藏起来。

萩怜花看她这般慌张，眨了眨眼，两人目光一对上，舵姬舵便脸红了起来。

“啊，还没收拾好的话，我们就不多打扰，先行告退了。改日再来。”

这下，一直没来得及接上话的步洛珂着急了，“哎，那我怎么办？我还没跟小学妹讲过话呢。”

萩怜花凑到步洛珂旁边，悄声讲道，“可是人家似乎不太乐意我们看到她房间里不整洁的样子诶。没关系的学姐，学妹又不会跑掉，是你的终归会是你的。”

“……你小子。”

就在萩怜花转身开步的一瞬间，沉闷的脚步声从背后响起。舵姬舵三步并作两步地抢到萩怜花前面，猛地把门撞上。

突如其来的负压扬起一阵狂风，粗鲁地招呼到萩怜花脸上，萩怜花的心便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她眨眼功夫便将步洛珂塞进了衣兜中，把手机置换了出来，拉开防御架势，食指紧捏在紧急报警键上。

“哎哟！”步洛珂跌进口袋深处，自由落体间不慎扭到了右脚脚踝，五官一下子因痛苦而过度扭曲。

房间里一下子充满了火药味儿。

舵姬舵喘息了两口气，从胳膊下面看向萩怜花。她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让舵姬舵一下子愣住了，他这时才意识到方才的行为如此冒犯，肉眼可见地局促起来，飞速立正，朝着萩怜花连连作揖，眼角甚至挂起了泪。

萩怜花见她这般，松了口气，把手机放到裙兜里，和步洛珂分开了放。

——（封枫子痛饮中）——

等误会解除后，萩怜花和步洛珂被请到了舵姬舵的小圆桌上。舵姬舵趴在萩怜花对面，脸颊上的肉肉在手肘上单托出来一小块。她把笔盒轻轻推了过去，充当萩怜花的椅子。

“谢谢你。”萩怜花落了座，借来舵姬舵的急救用品，把步洛珂学姐抬到自己的膝盖上，紧急处理了她的踝部扭伤。

“刚刚下手还真是没轻没重啊，花花。”步洛珂伸直了腿让步洛珂包扎，尽可能减少萩怜花的麻烦。不得不说，相隔两阶大小还能将伤患处理得这般细致，她温柔的手法还真是熟练得让人心疼。

步洛珂被舵姬舵盯得很不自在。所谓整整三百五十倍的身高差，就是舵姬舵注视着她的瞳孔都能像一潭湖水一样将她淹死。她很难想象，整个伯阶部的学生们如果聚集在这里，是否能合力撼动她的一根手指。

她苦心经营了两年的圣火帮，在白百合女高构建了这么庞大的关系网，霎时间在343倍的大小面前变得不值一提。

所以步洛珂很恐惧这种压迫感。尤其是舵姬舵对这一点毫无自知之明的眼神，会让她想要逃避。

“……对不起啊学姐，我会好好赔偿你的。”尽管刚才萩怜花的处理方式已经是危急情况下的最优解了，但终归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声不吭地把门关上只不过是舵姬舵欠考虑的留客方式。这就导致萩怜花所做的一切就像是种可怜的应激反应，还不小心让学姐受了伤。犯错就要认错，萩怜花深知这一点，也就没再找什么理由。

舵姬舵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们。正如前文所提及的那样，跨阶交流本就是种危险的行为，更别提体型相差最大的伯阶与季阶。这么多年来，舵姬舵与所有的伯阶都保持着相互敬而远之的距离，而步洛珂学姐能像今天这样坐在她触手可及的位置，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亲昵距离，舵姬舵开心地晃起了脑袋，鬓发也随之轻轻摇摆。

步洛珂咂了咂舌，不满地仰起头来，“啧，赔偿听起来可一点儿人情味儿都没有。钱什么的就免了吧，帮我个忙也比一张支票来得实在。”

“可是你的弟弟妹妹——”

“啊，那些只是玩笑话，他们的学费我早就凑齐了。”步洛珂耸耸肩，语气不经意间透露出对后辈们的宠爱。

“这样啊——话说，舵姬舵，好像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听到你的声音呢？”

突然被提到的舵姬舵稍稍抬了抬眼睑，又很快撇过脸去，对这个问题表现出抗拒。

“唔，抱歉哦。不想说的话也不必强求自己的。”

舵姬舵刚想开口，听到萩怜花这么说，便赶紧把嘴闭上了。

“那么，舵姬舵要不要来加入我们俱乐部呢？”

“啊？你在说什么呢，不是拉她加入我们，唔——！”

步洛珂还没意识到萩怜花另有打算，直到萩怜花把手指按到她脸上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萩怜花从一开始就另有目的！

萩怜花要制服一个小小的伯阶少女，简直易如反掌。舵姬舵甚至没有留意到萩怜花的动作，只是歪了歪脑袋，对她口中的俱乐部产生了疑惑。

“啊，是这样的，我们的Size Exchange俱乐部呢，是可以让你，沉，浸，式，体，验，其他阶的生活哦。”萩怜花攥着劲儿向舵姬舵介绍着。步洛珂学姐的力气可真不小，还要萩怜花暗戳戳地在手指上用力。

舵姬舵看起来还是不理解萩怜花口中的“size exchange”，睁着滴溜溜的双眼希望萩怜花学姐能讲得更明白一些。

“萩怜花你该——”步洛珂好不容易刚挣扎出半句话，又被萩怜花强行按住了嘴。她恨不得把那条好着的腿踢到萩怜花脸上，大不了两条腿一起打石膏，买一赠一指不定还有优惠。

可惜她连萩怜花的指尖都撼不动，被死死压制在萩怜花的食指与中指下。

好可怜的学姐。

“就是说呢，如果你想体验一番我们叔阶的生活，就可以借用我们俱乐部的交叉脑机，找一个叔阶的女孩子，跟她交换意识。就是这么一个沉浸式体验哦。”

舵姬舵还是不理解。她没办法想象所谓的交换意识是什么样的概念，更没法理解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

萩怜花叹了口气。

“我们俱乐部还有一张超大超柔软的双人床哦，是我们专门为你置办的喔，平时午休的话不方便回宿舍，就来我们这边睡吧。”萩怜花笑起来，把脸上的温柔开到最大档。

听到超大超柔软的双人床，舵姬舵一瞬间便来了兴致，支起身子来，两眼发光。

“怎么样，有没有意愿？”说着，萩怜花单手抓住步洛珂，从裙兜里掏出一张叠得厚厚的纸，展开再展开，直到它完全展开来，铺成一纸地毯大小的合同。

舵姬舵连连点头，却又悬着双手，不安地摆动起十指来。

萩怜花这才想起来，她还坐在舵姬舵的笔盒上，这才连忙站起身，好让舵姬舵把笔拿出来。

——（封枫子洗浴中）——

等萩怜花把步洛珂送到校医院之后，护士姐姐给步洛珂换好了药，离开了自己病房，只留下她们两个人在病房里等待转移。还没等步洛珂开始破口大骂，萩怜花便提前在步洛珂面前土下座。

这下步洛珂可不好发挥了，人家堂堂叔阶大小姐在她面前行下如此大礼，再斤斤计较反而显得她太小气。

于是，步洛珂摆了摆手，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

“真的嘛？谢谢学姐，学姐大度！”萩怜花本以为会被学姐讹上的，没想到最后这样云淡风轻地就过去了。

“学妹还是太抢手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呗，无所谓的。”步洛珂把右腿搭到左腿上，若无其事地敲了敲脚上的石膏。话是这么说，但连一句像样的话都还没跟学妹说，她终归还是有些失落的。

萩怜花看着步洛珂学姐，她的形象在萩怜花眼中变得无比高大。

她很少遇到值得她敬重的人。步洛珂学姐，萩怜花很确定她值得敬重。

想想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轻浮的行为，那般粗鲁地凭借着体型差欺侮学姐，萩怜花顿时感到自惭形愧。

“对不起，学姐。”

这声道歉是发自真心的。

“嗯。”

步洛珂平淡地回应着，既不开心，也不生气。

——（封枫子返程中）——

训炼归来的封枫子撞开了俱乐部的大门，高喊一声“我回来啦！”

俱乐部里的粒粒丝还在躺，萩怜花似乎不在，房间内显得格外空荡。

“粒粒丝，花花呢？”

“去找那个季阶学妹去了。”

“啊？可恶，找学妹竟然不带我，明明我也好想去见她的！”封枫子气得连连捶门。

粒粒丝并不予评价。她还没有缓过劲儿来，还是呆呆地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封枫子见粒粒丝没反应，颠颠地跑到床边，朝她大喊，“粒粒丝！抱我上去，我也要上去玩儿。”

粒粒丝往床边上扭了扭了扭，把双腿耷拉了下去，“只能帮你到这了。”

“足够啦。”

封枫子跳起来，抓住粒粒丝腿上的白色丝袜，两脚往她的学生皮鞋上一蹬，便爬到了粒粒丝的两腿之间。粒粒丝绷着小腿，让两条腿相隔不了太大距离，才便于封枫子爬上来。

封枫子手脚并用着，大腿便攀过了半程。封枫子无意间把脑袋顶进了粒粒丝的裙子里，把内裤看了个精光，粒粒丝这才后知后觉地尖叫起来。

“封枫子你个变态！”粒粒丝赶紧坐起身，像拎小动物一样把封枫子从裙子下面拎了出来。

“不能怪我啊，是你非要我自己从你腿上爬上来的。”封枫子整个人都已经被粒粒丝提在半空中了，身体还在随着惯性来回摆动。可她就是不服气，双手打起了叉，理不直气也壮地讲。

粒粒丝鼓着腮帮子，摇晃起封枫子来，“强词夺理！谁说爬上来就非要钻我裙子的！”

“哎呀，不可避免的啦。再说你一个叔阶的女生，怎么还跟我一个仲阶的弱女子斤斤计较嘛。看看人家花花多包容呀。”封枫子又是摊手又是指指点点，哪怕被提溜着也丝毫不影响她夸张的动作幅度。

又在拿萩怜花跟她比！粒粒丝气不打一处来，环抱住小小的封枫子，把她压倒在床上。

封枫子一下子陷入了相当危险的境地，她的两只胳膊在粒粒丝的怀中跟末枝一样纤细，粒粒丝的胸部结结实实地压在她的腿上，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封枫子不敢再吱声了，她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祈祷着粒粒丝下手不要太狠。

“好哇，说我斤斤计较，那就让你看看，粒粒丝怎么跟你好好斤斤计较。”说罢，粒粒丝张开嘴，朝着封枫子的肩膀咬去。

“呀——！别——！花花救我啊！！！”

粒粒丝以为大小姐真来了，慌忙看向门口。封枫子就趁这个时候从粒粒丝怀里金蝉脱壳，勾住粒粒丝的脖子杀了个回马枪，绕到了粒粒丝背后。

“啊哈，反客为主！“封枫子抓住粒粒丝的双马尾，像驾马那样把马尾辫攥在一起，猛地一抽。

这一下痛得粒粒丝呲牙咧嘴，本就恼火的她心中又平添一份被小一阶少女欺负的恼怒。

“封——枫——子——！”

粒粒丝一把抓住封枫子的腰。

“哎！呜哇——！”